第三十五章 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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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唇際吐出的每個字極具魅惑, 陰啞暗沈, 又壞透了, 掐著她的腰身，將她逼到避無可避的境界。
放過你也行，叫老公……
怎麽可以逼著人家叫？
之前也有叫過, 但那是為了打夜陽的臉。
這個時候叫老公，豈不是代表她太容易被收服了。
“我……”不要！！
絕對不要！！
但是感官像是被小螞蟻似的一點一點地啃噬灼燒, 燒得她逐漸麻痹, 又像是被人送到雲霄上, 下不來上不去，吊著胃口。
這個壞男人也太有本事了吧, 為什麽要卡在這裏嗚嗚嗚——
好難受。
“老公~~~”
蘇輕焰最終還是屈服了。
想她堂堂蘇家大小姐，沒向人和錢低過頭，端的冷傲態度，結果卻被這個男人一層又一層地撕開偽裝。
甚至, 還把她往另一方面逼。
老公~~~她居然叫出口了。
直到結束，蘇輕焰還不知道有個電話來得無波無瀾，掛得也悄然無息。
盡興後，江行寧放過了她。
明明兩人同時經歷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 但是差別太大, 比起軟得站不起來的蘇輕焰，男人漫不經心地撫平襯衫皺褶, 幹凈整潔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然後，隨手拿了包紙巾遞過去, “我幫你？”
“……”她咬牙切齒，“我自己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在他面前毫無尊嚴可言，就算穿得再嚴實也容易被人一眼看透。
很不爽。
蘇輕焰整理自己的時候，江行寧拿起她的手機，“有個陌生電話，要回撥嗎？”
“陌生電話就算了。”
“我替你刪了？”
“嗯。”
她哪有心思關註手機。
不經意地看見手上戴著的，容易亮閃旁人24K鈦金眼的鉆戒，蘇輕焰心頭一陣蕩漾。
感覺怪怪的……
這戒指是求婚禮物還是生日禮物吧？
離開帶有這塊玻璃墻的包間，蘇輕焰不忘回頭狠狠瞪一眼，記住了，下次離這邊遠點。
當然，她這份記憶沒啥用，江行寧並不打算在玩過的地方再體驗第二次。
世界那麽大，哪裏都能啪。
樓下。
正事幹完其他事都不是事了，蘇輕焰身上的禮服沒變，但是外面套了一件完全不搭配的外套，好在晚上光線昏暗，誰也不會在意顏色的違和。
這麽久過去，等老公的許知意應該也等來了人。
那邊的卡座圍著不少人。
除了許知意，顧深遠，還有姍姍來遲的陸與……
陸與身邊，還有一個女伴。
嗯，身材火辣的女伴。
看到他們，陸與熱情洋溢地打招呼：“來，給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我剛剛在外面認識的性感美女。”
然後，把旁邊的趙靜希一推。
推到正中央的位置。
蘇輕焰擡頭看了看江行寧。
江總淡定如斯，先坐下喝杯酒壓壓火氣，免得氣上頭了把陸與本來就沒什麽腦子的腦殼給踢歪。
見他們都沈默寡言，陸與倒不意外，畢竟各自都有配對的人，對外來美女自然沒興趣。
不過，一點反應都不給的話，就太傷人的面子了吧？
打工仔卑微的一面再一次體現出來了：沒人權，一點都莫得。
男人不給面子，陸與只能沖女人擠眉弄眼，領著趙靜希在蘇輕焰旁邊坐下。
陸與興致勃勃地介紹：“他們不感興趣，焰妹你肯定和靜希有話說，她以前也做平面模特，還在知意工作室簽約過。”
人一坐下就聞到濃郁的香水味和奶味的蘇輕焰：“……”大哥你真不怕你腦子被踢歪嗎。
還把人安排到她的身邊。
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靜希果然是性感美女，往門口一站都能吸引男人註意力，也不知怎麽被陸與發現寶藏似的挖掘出來，還帶進來炫耀一番。
陸大少親自領進來的人，保安想攔也攔不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經過陸與這麽一說，關系理開了。
趙靜希曾和知意工作室合作過，自然就和負責人顧深遠相識，時間久了，和江行寧見過幾次面也是正常的。
但是指望大兇就讓江行寧註意到，還是很有難度的。
顧深遠遞了個懶散的眼神，問：“陸與，你腦子不難過嗎？”
陸與：“啥？我腦子為什麽會難過？”
“你沒帶著它一起出門。”
“……”
不是咱都是朋友你咋還罵起人來了。
陸與不悅地蹙蹙眉，給旁邊人的杯中滿上酒水。
手裏握著杯子，讓趙靜希緩解幾分尷尬。
但是尷尬沒緩幾秒，又不怕死地自己撞上去。
她舉起杯子，想給自己刷一波存在感：“顧總，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好久不見，我們喝一杯吧。”
身邊揣著寶貝媳婦的顧深遠根本懶得理睬，眼皮都沒掀，關切地問許知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知意點頭：“我要減肥，晚上不能吃多，就點一份水果沙拉吧。”
“你不胖。”
“誰說的，你看我臉上的肉，好多。”
顧深遠正兒八經地把媳婦打量一番，最後意味深長：“這不是肉，這叫可愛。”
被徹徹底底無視的趙靜希：“……”
杯子冰涼，但手心跟著臉上的溫度一同熱了起來，訥訥地不知該不該放下。
最終，猶豫躊躇一番，趙靜希又看向江行寧這邊。
目光還沒觸及，敬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
江行寧淡然避開視線，問旁邊的蘇輕焰：“你也來份水果沙拉？”
蘇輕焰眨眼：“我也要減肥，你看我臉上的肉，好多。”
江行寧看了會：“是挺多的。”
蘇輕焰：“……”你竟然不跟著顧深遠一起出牌。
再一次被無視得明明白白，沒人回應她敬酒的趙靜希，端著杯子的手逐漸麻木，不得不慢慢收回去。
好在陸與舍不得自己帶回來這麽一個美人被無聲無息地奚落，及時給她臺階下，象征性同她喝了交杯酒。
經過一番察言觀色，陸與發現他們不太待見趙靜希，便不帶著人一起刷存在感了。
把存在感刷在蘇輕焰手指的戒指上。
“喲——這就求婚了啊，怎麽哥幾個都不知道？在哪兒求的？”陸與語調上揚，試圖活躍氣氛。
身為老夫老妻的顧氏夫婦沒啥感覺，瞥了眼戒指，嗯，挺好看，就沒了。
蘇輕焰下意識摸了摸上面的鉆石，想起剛才的事情，臉色微微泛紅，“什麽求婚不求婚的……”
話還沒說完，江行寧輕飄飄地補充：“樓上房間求的，你有意見？”
“在房間裏？那就不單單只是求婚了吧。”陸與賊兮兮地壞笑，“還打了野/戰？這不太好吧，焰妹過個生日你還欺負人家。”
一笑把底子裏的壞全抖落出來，賊眉鼠眼。
江行寧從水果盤中拿起一顆青葡萄，往陸與跟前一丟。
青翠欲滴的小葡萄，模樣好看，陸與沒多想，含在嘴裏吃下去了，頓時，五官皺起。
江行寧：“酸嗎？”
陸與：“酸。”
江行寧：“吃別人的葡萄當然酸，有本事自己種去？”
切，還嘲笑他酸呢，自己種就自己種，又不是沒帶女伴。
酒也不喝了，為了證明自己不酸別人的葡萄，陸與奮然起身，準備帶著趙靜希打一波野。
離開幾步又折回，“你們剛才在哪求的婚？給個地點唄？”
江行寧淡淡一瞥：“你要打野？”
“什麽打野不打野的，我這是為創造社會主義美好未來盡自己一番責任。”
陸與說得信誓旦旦。
江行寧隨手給他指了個打野的方向。
等人走了後，顧深遠慢悠悠來了句：“你指的方向不是廁所嗎？”
江行寧：“反正不到十分鐘他就會回來。”
五分鐘後。
為創造社主美好未來盡力的陸與回來了。
盡管多加掩飾，但臉色的沮喪和哀愁是蓋不住的。
江行寧：“五分鐘就打完了？”
“……老子怎麽可能才五分鐘！”陸與頹然坐下，“剛剛被趙靜希發了好人卡。”
你說我很好，可是你不要：）
自認為條件還算不錯，撩小姐姐百分之八十能成功的陸與感覺自信心被擊垮，潰不成軍，需要調整戰況再接再厲。
他當然不知道趙靜希眼裏裝了兩尊大佛，看旁人都是小蝦米。
陸單身孤犬，沈浸在自己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悲哀戀情中。
顧深遠問：“你看上她哪點了？”
“兩點。”
“……？”
“別想歪。”陸與感懷春秋般，“在我眼裏，她渾身都是優點，當然我不是因為外在才喜歡她，我是個在意內在的人。”
“她有內在？”
“透過她的36F，我看到溫柔體貼，知心賢惠等內在美。”
“……”
顧深遠想把陸與眼睛挖出來塞溝裏，讓他再好好挖掘人家更多的內在美。
“誒，老公……”玩手機的許知意輕聲叫了一句，“我是不是看花了，你幫我再看一看。”
“又有人罵你了？”
“不是，是罵她。”許知意擡頭，目光落在蘇輕焰身上。
正在吃蜜瓜的蘇輕焰懵懵地擡眸，滿是不解，她又怎麽了？她既不是明顯又不是網紅，哪來那麽多關註點。
於是許知意把一張一張圖片展現出來。
某乎一帖子——“富二代家破產是種怎樣的體驗”。
被頂上熱門的是以匿名貼介紹蘇家大小姐如何破產又如何飛上高枝的。
末了還不忘來一句：【只是運氣好，別羨慕，也別破產，錢比男人靠譜多了】
所附上的照片，正是最近拍攝到的和男人的親密照。
兩人一起上下車，前後走著。
雙方顏值逆天，不管偷拍的人什麽角度依然可以360度無死角拍出美照。
蘇輕焰看到後。
眉頭微微蹙著。
許知意先替她罵：“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沒素質，偷拍你有好處嗎，還曝光到網上，一點隱私都沒有。”
“是啊，好沒素質，竟然把我拍得這麽矮。”蘇輕焰眉頭蹙得更深。
她本來就不到160的身高，被人拍得更矮，跟在男人後頭像個因為沒買到心愛的玩具而鬧脾氣的小孩。
過分。
最過分的並不是這一張。
下面的爆點才是最引人關註的。
江行寧曾在別人家的工作室給蘇輕焰磨指甲的照片，也流露出來了。
原先不以為意的幾個人，不知不覺噤聲了。
…………
“有意思嗎——”
“為什麽沒有，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女人一聲比一聲高，在陰暗的地方，像個幽森森，尖牙利齒的女巫，“夜陽，我冒那麽大的風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不感謝我，還要怪我嗎？”
淺綠色液體透過玻璃杯，再映入男人的眼中，他毫無知覺地淺嘗一口，加不加糖的苦艾酒都一樣，只有茴香和苦艾讓人大腦暫度麻痹。
被綠色晶瑩沾過，幹白的唇似乎有了點溫度，說出的話卻涼薄嘲諷：“你是想讓我感激你，艹一頓嗎？”
女人臉色驟變。
酒水從杯中流出，緊接著，男人起身的同時，手裏的杯子隨之落地，清脆的碎裂聲格外突兀。
夜陽擦了擦唇際的酒水，俊臉微微歪著，敗類又痞冷，在她反應之前，將人摁在地上，制止亂動的四肢。
尾音拖長：“嗯——？”
“夜陽！”
“不喜歡麽……那你他媽這麽殷勤管老子閑事做什麽？”
還沒有任何的入侵就讓人驚慌失措，迷失方向找不到自我，女人面對他時也只剩下沒什麽說服力的解釋。
“……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這件事情曝光出來，蘇輕焰肯定完了，江家不可能接受她的，她會被人恥笑，而江行寧達到目的後，更會對她棄之如履。”
棄之如履。更別說娶她了。
被男人玩弄過後像個沒人要的破娃娃，丟到垃圾堆裏，誰要是撿走她都會感激誰的吧。
其中也包括他嗎。
“你可以和江行寧商量，你們合作，你把蘇家全部讓給他都可以。只要把蘇德成摁死在牢中，他一個女兒不可能掀起風浪……最後，還不為你所控？”
“呵。”
“我幫你做這些，我只要一件事，你娶我。”女人不知是愚蠢還是故意忽視他眼底的輕蔑，“其他的，你和她怎樣都和我沒關系，我要做正房。”
“還想玩宮鬥？”
“嫁給你是我從小的夢想，而蘇輕焰，就算你為了你死去的母親，你也不可能娶她，得到她羞辱她不是既解氣又能滿足你的私欲嗎？”
她所描繪的，是理想狀態，是現實中可實現的。
但，有一件事他還沒有弄清楚。
就是蘇輕焰在醫院門口說的那句話。
你真可憐。
以及——其實你媽的死，並不是我造成的。
…………
被輿論折騰一晚上的蘇輕焰。
睡得很香。
香得第二天起床後發現自己遲到了，雖然和許知意是熟人，但老遲到早退也是不好的行為。
匆匆洗漱後下樓，發現江行寧也還在家。
沒走。
於是她又看了下時間。
還是十點。
那他為什麽還在家裏逗留？難道不知道他們的事情曝光後，他每次遲到都會讓員工瞎想嗎，搞得她像個禍害皇上去早朝的紅顏禍水。
“今天早上吃什麽？”就算起遲了也不妨礙蘇輕焰對吃的興趣。
江行寧看著她。
然後，扔了兩個戶口本在桌上。
蘇輕焰：“……吃這個？”
“收拾下，去民政局。”
大腦迅速360度旋轉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出這兩個本本的用途以及男人的圖謀不軌後，蘇輕焰想都沒想，轉身就走。
江行寧倒是不急不緩，沒系領帶的襯衫顯現出家常的溫和，但語氣還是禽了個獸：“我不喜歡逼迫女人，你自己走回來。”
他說“自己走回來”的調調，像極了前段時間說的“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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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也有叫過, 但那是為了打夜陽的臉。
這個時候叫老公，豈不是代表她太容易被收服了。
“我……”不要！！
絕對不要！！
但是感官像是被小螞蟻似的一點一點地啃噬灼燒, 燒得她逐漸麻痹, 又像是被人送到雲霄上, 下不來上不去，吊著胃口。
這個壞男人也太有本事了吧, 為什麽要卡在這裏嗚嗚嗚——
好難受。
“老公~~~”
蘇輕焰最終還是屈服了。
想她堂堂蘇家大小姐，沒向人和錢低過頭，端的冷傲態度，結果卻被這個男人一層又一層地撕開偽裝。
甚至, 還把她往另一方面逼。
老公~~~她居然叫出口了。
直到結束，蘇輕焰還不知道有個電話來得無波無瀾，掛得也悄然無息。
盡興後，江行寧放過了她。
明明兩人同時經歷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役, 但是差別太大, 比起軟得站不起來的蘇輕焰，男人漫不經心地撫平襯衫皺褶, 幹凈整潔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
然後，隨手拿了包紙巾遞過去, “我幫你？”
“……”她咬牙切齒，“我自己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感覺在他面前毫無尊嚴可言，就算穿得再嚴實也容易被人一眼看透。
很不爽。
蘇輕焰整理自己的時候，江行寧拿起她的手機，“有個陌生電話，要回撥嗎？”
“陌生電話就算了。”
“我替你刪了？”
“嗯。”
她哪有心思關註手機。
不經意地看見手上戴著的，容易亮閃旁人24K鈦金眼的鉆戒，蘇輕焰心頭一陣蕩漾。
感覺怪怪的……
這戒指是求婚禮物還是生日禮物吧？
離開帶有這塊玻璃墻的包間，蘇輕焰不忘回頭狠狠瞪一眼，記住了，下次離這邊遠點。
當然，她這份記憶沒啥用，江行寧並不打算在玩過的地方再體驗第二次。
世界那麽大，哪裏都能啪。
樓下。
正事幹完其他事都不是事了，蘇輕焰身上的禮服沒變，但是外面套了一件完全不搭配的外套，好在晚上光線昏暗，誰也不會在意顏色的違和。
這麽久過去，等老公的許知意應該也等來了人。
那邊的卡座圍著不少人。
除了許知意，顧深遠，還有姍姍來遲的陸與……
陸與身邊，還有一個女伴。
嗯，身材火辣的女伴。
看到他們，陸與熱情洋溢地打招呼：“來，給你們介紹一個新朋友，我剛剛在外面認識的性感美女。”
然後，把旁邊的趙靜希一推。
推到正中央的位置。
蘇輕焰擡頭看了看江行寧。
江總淡定如斯，先坐下喝杯酒壓壓火氣，免得氣上頭了把陸與本來就沒什麽腦子的腦殼給踢歪。
見他們都沈默寡言，陸與倒不意外，畢竟各自都有配對的人，對外來美女自然沒興趣。
不過，一點反應都不給的話，就太傷人的面子了吧？
打工仔卑微的一面再一次體現出來了：沒人權，一點都莫得。
男人不給面子，陸與只能沖女人擠眉弄眼，領著趙靜希在蘇輕焰旁邊坐下。
陸與興致勃勃地介紹：“他們不感興趣，焰妹你肯定和靜希有話說，她以前也做平面模特，還在知意工作室簽約過。”
人一坐下就聞到濃郁的香水味和奶味的蘇輕焰：“……”大哥你真不怕你腦子被踢歪嗎。
還把人安排到她的身邊。
哪壺不開提哪壺。
趙靜希果然是性感美女，往門口一站都能吸引男人註意力，也不知怎麽被陸與發現寶藏似的挖掘出來，還帶進來炫耀一番。
陸大少親自領進來的人，保安想攔也攔不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
經過陸與這麽一說，關系理開了。
趙靜希曾和知意工作室合作過，自然就和負責人顧深遠相識，時間久了，和江行寧見過幾次面也是正常的。
但是指望大兇就讓江行寧註意到，還是很有難度的。
顧深遠遞了個懶散的眼神，問：“陸與，你腦子不難過嗎？”
陸與：“啥？我腦子為什麽會難過？”
“你沒帶著它一起出門。”
“……”
不是咱都是朋友你咋還罵起人來了。
陸與不悅地蹙蹙眉，給旁邊人的杯中滿上酒水。
手裏握著杯子，讓趙靜希緩解幾分尷尬。
但是尷尬沒緩幾秒，又不怕死地自己撞上去。
她舉起杯子，想給自己刷一波存在感：“顧總，我們算是老朋友了，好久不見，我們喝一杯吧。”
身邊揣著寶貝媳婦的顧深遠根本懶得理睬，眼皮都沒掀，關切地問許知意：“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許知意點頭：“我要減肥，晚上不能吃多，就點一份水果沙拉吧。”
“你不胖。”
“誰說的，你看我臉上的肉，好多。”
顧深遠正兒八經地把媳婦打量一番，最後意味深長：“這不是肉，這叫可愛。”
被徹徹底底無視的趙靜希：“……”
杯子冰涼，但手心跟著臉上的溫度一同熱了起來，訥訥地不知該不該放下。
最終，猶豫躊躇一番，趙靜希又看向江行寧這邊。
目光還沒觸及，敬酒的話還沒來得及說。
江行寧淡然避開視線，問旁邊的蘇輕焰：“你也來份水果沙拉？”
蘇輕焰眨眼：“我也要減肥，你看我臉上的肉，好多。”
江行寧看了會：“是挺多的。”
蘇輕焰：“……”你竟然不跟著顧深遠一起出牌。
再一次被無視得明明白白，沒人回應她敬酒的趙靜希，端著杯子的手逐漸麻木，不得不慢慢收回去。
好在陸與舍不得自己帶回來這麽一個美人被無聲無息地奚落，及時給她臺階下，象征性同她喝了交杯酒。
經過一番察言觀色，陸與發現他們不太待見趙靜希，便不帶著人一起刷存在感了。
把存在感刷在蘇輕焰手指的戒指上。
“喲——這就求婚了啊，怎麽哥幾個都不知道？在哪兒求的？”陸與語調上揚，試圖活躍氣氛。
身為老夫老妻的顧氏夫婦沒啥感覺，瞥了眼戒指，嗯，挺好看，就沒了。
蘇輕焰下意識摸了摸上面的鉆石，想起剛才的事情，臉色微微泛紅，“什麽求婚不求婚的……”
話還沒說完，江行寧輕飄飄地補充：“樓上房間求的，你有意見？”
“在房間裏？那就不單單只是求婚了吧。”陸與賊兮兮地壞笑，“還打了野/戰？這不太好吧，焰妹過個生日你還欺負人家。”
一笑把底子裏的壞全抖落出來，賊眉鼠眼。
江行寧從水果盤中拿起一顆青葡萄，往陸與跟前一丟。
青翠欲滴的小葡萄，模樣好看，陸與沒多想，含在嘴裏吃下去了，頓時，五官皺起。
江行寧：“酸嗎？”
陸與：“酸。”
江行寧：“吃別人的葡萄當然酸，有本事自己種去？”
切，還嘲笑他酸呢，自己種就自己種，又不是沒帶女伴。
酒也不喝了，為了證明自己不酸別人的葡萄，陸與奮然起身，準備帶著趙靜希打一波野。
離開幾步又折回，“你們剛才在哪求的婚？給個地點唄？”
江行寧淡淡一瞥：“你要打野？”
“什麽打野不打野的，我這是為創造社會主義美好未來盡自己一番責任。”
陸與說得信誓旦旦。
江行寧隨手給他指了個打野的方向。
等人走了後，顧深遠慢悠悠來了句：“你指的方向不是廁所嗎？”
江行寧：“反正不到十分鐘他就會回來。”
五分鐘後。
為創造社主美好未來盡力的陸與回來了。
盡管多加掩飾，但臉色的沮喪和哀愁是蓋不住的。
江行寧：“五分鐘就打完了？”
“……老子怎麽可能才五分鐘！”陸與頹然坐下，“剛剛被趙靜希發了好人卡。”
你說我很好，可是你不要：）
自認為條件還算不錯，撩小姐姐百分之八十能成功的陸與感覺自信心被擊垮，潰不成軍，需要調整戰況再接再厲。
他當然不知道趙靜希眼裏裝了兩尊大佛，看旁人都是小蝦米。
陸單身孤犬，沈浸在自己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悲哀戀情中。
顧深遠問：“你看上她哪點了？”
“兩點。”
“……？”
“別想歪。”陸與感懷春秋般，“在我眼裏，她渾身都是優點，當然我不是因為外在才喜歡她，我是個在意內在的人。”
“她有內在？”
“透過她的36F，我看到溫柔體貼，知心賢惠等內在美。”
“……”
顧深遠想把陸與眼睛挖出來塞溝裏，讓他再好好挖掘人家更多的內在美。
“誒，老公……”玩手機的許知意輕聲叫了一句，“我是不是看花了，你幫我再看一看。”
“又有人罵你了？”
“不是，是罵她。”許知意擡頭，目光落在蘇輕焰身上。
正在吃蜜瓜的蘇輕焰懵懵地擡眸，滿是不解，她又怎麽了？她既不是明顯又不是網紅，哪來那麽多關註點。
於是許知意把一張一張圖片展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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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還不忘來一句：【只是運氣好，別羨慕，也別破產，錢比男人靠譜多了】
所附上的照片，正是最近拍攝到的和男人的親密照。
兩人一起上下車，前後走著。
雙方顏值逆天，不管偷拍的人什麽角度依然可以360度無死角拍出美照。
蘇輕焰看到後。
眉頭微微蹙著。
許知意先替她罵：“現在的人怎麽這麽沒素質，偷拍你有好處嗎，還曝光到網上，一點隱私都沒有。”
“是啊，好沒素質，竟然把我拍得這麽矮。”蘇輕焰眉頭蹙得更深。
她本來就不到160的身高，被人拍得更矮，跟在男人後頭像個因為沒買到心愛的玩具而鬧脾氣的小孩。
過分。
最過分的並不是這一張。
下面的爆點才是最引人關註的。
江行寧曾在別人家的工作室給蘇輕焰磨指甲的照片，也流露出來了。
原先不以為意的幾個人，不知不覺噤聲了。
…………
“有意思嗎——”
“為什麽沒有，你難道不應該感謝我嗎？”
女人一聲比一聲高，在陰暗的地方，像個幽森森，尖牙利齒的女巫，“夜陽，我冒那麽大的風險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不感謝我，還要怪我嗎？”
淺綠色液體透過玻璃杯，再映入男人的眼中，他毫無知覺地淺嘗一口，加不加糖的苦艾酒都一樣，只有茴香和苦艾讓人大腦暫度麻痹。
被綠色晶瑩沾過，幹白的唇似乎有了點溫度，說出的話卻涼薄嘲諷：“你是想讓我感激你，艹一頓嗎？”
女人臉色驟變。
酒水從杯中流出，緊接著，男人起身的同時，手裏的杯子隨之落地，清脆的碎裂聲格外突兀。
夜陽擦了擦唇際的酒水，俊臉微微歪著，敗類又痞冷，在她反應之前，將人摁在地上，制止亂動的四肢。
尾音拖長：“嗯——？”
“夜陽！”
“不喜歡麽……那你他媽這麽殷勤管老子閑事做什麽？”
還沒有任何的入侵就讓人驚慌失措，迷失方向找不到自我，女人面對他時也只剩下沒什麽說服力的解釋。
“……我沒有別的意思，真的，這件事情曝光出來，蘇輕焰肯定完了，江家不可能接受她的，她會被人恥笑，而江行寧達到目的後，更會對她棄之如履。”
棄之如履。更別說娶她了。
被男人玩弄過後像個沒人要的破娃娃，丟到垃圾堆裏，誰要是撿走她都會感激誰的吧。
其中也包括他嗎。
“你可以和江行寧商量，你們合作，你把蘇家全部讓給他都可以。只要把蘇德成摁死在牢中，他一個女兒不可能掀起風浪……最後，還不為你所控？”
“呵。”
“我幫你做這些，我只要一件事，你娶我。”女人不知是愚蠢還是故意忽視他眼底的輕蔑，“其他的，你和她怎樣都和我沒關系，我要做正房。”
“還想玩宮鬥？”
“嫁給你是我從小的夢想，而蘇輕焰，就算你為了你死去的母親，你也不可能娶她，得到她羞辱她不是既解氣又能滿足你的私欲嗎？”
她所描繪的，是理想狀態，是現實中可實現的。
但，有一件事他還沒有弄清楚。
就是蘇輕焰在醫院門口說的那句話。
你真可憐。
以及——其實你媽的死，並不是我造成的。
…………
被輿論折騰一晚上的蘇輕焰。
睡得很香。
香得第二天起床後發現自己遲到了，雖然和許知意是熟人，但老遲到早退也是不好的行為。
匆匆洗漱後下樓，發現江行寧也還在家。
沒走。
於是她又看了下時間。
還是十點。
那他為什麽還在家裏逗留？難道不知道他們的事情曝光後，他每次遲到都會讓員工瞎想嗎，搞得她像個禍害皇上去早朝的紅顏禍水。
“今天早上吃什麽？”就算起遲了也不妨礙蘇輕焰對吃的興趣。
江行寧看著她。
然後，扔了兩個戶口本在桌上。
蘇輕焰：“……吃這個？”
“收拾下，去民政局。”
大腦迅速360度旋轉以最快的速度思考出這兩個本本的用途以及男人的圖謀不軌後，蘇輕焰想都沒想，轉身就走。
江行寧倒是不急不緩，沒系領帶的襯衫顯現出家常的溫和，但語氣還是禽了個獸：“我不喜歡逼迫女人，你自己走回來。”
他說“自己走回來”的調調，像極了前段時間說的“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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